我現在人在飯店外面。
陸定文被一大堆男性友人包圍住,好像個個都在盤問他為啥要結婚──我離他們的距離並沒有很遙遠,隨隨便便就能聽到他們的對話。我靠在黑色的賓士禮車上,雙手抱胸,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欸兄弟幹嘛這麼早結婚啊,你是黃金單身漢欸~~」
「黃金單身漢能吃嗎?而且我都二十七了結婚應該不算早吧。」
「說到這個,你不是還在讀博班嗎?這樣會不會論文寫不出來之類的。」
「那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吧。」
「你是沒聽過英雄難過美人關嗎?我真的覺得嫂子滿漂亮的。」
我緩緩走到陸定文旁邊。結果他看到我走過去,毫不猶豫的一把摟住我的肩膀,對他的兄弟們說:「這是我老婆木晴翊,跟大家打個招呼吧。」
我只好緩緩舉起手,對他的兄弟們說了聲嗨。
結婚前我絕對是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野女人,要像現在這麼溫馴,還真的少見。陸定文跟他的兄弟們說了聲「先走」之後,就帶著我進了飯店。
「我記得妳之前超野的,怎麼今天這麼溫柔啊?」
我白了他一眼,「今天結完婚繼續野囉。」我們沉默了一下,「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不也還在讀書嗎?怎麼會想現在結婚啊?」
他笑了笑,沒說話。一個漂亮的女子迎面而來,看見他驚訝了一下。
「定文?好久不見。」
我在陸定文的臉上看到一閃而過的尷尬。嗯,眼前漂亮的女子大概是他的前女友吧。我看著陸定文一臉尷尬地跟她打招呼,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
「你在尷尬什麼啦,就打招呼啊。」
也許是我動作太大,吸引了那女子的目光。那女子先是看著陸定文,再看了看我,眼神中有著明顯的不解。
「定文,這位是……?」
「嗯,是我未來的老婆。」
陸定文此話一出,空氣中好像開始了某種交戰。女人的直覺告訴我:眼前的女人非常犀利不好惹。我看到女人的眼中泛起了一股敵意,針對對象:我。
「你要結婚了怎麼沒有告訴我?」
女人乍看之下是笑著的,但是同樣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這女人心裡正在飆國罵。然後她真正的想法應該是為什麼你老婆不是我……
「因為……」
「因為寄喜帖給前女友很尷尬吧。如果是我,我應該不會來。」
一句話,堵住了女人所有可能的回擊。我拉著陸定文離開,背後還感覺得到女人的目光。
「晴翊。」
陸定文忽然叫住我。我回頭,就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又習慣性地抱著胸口,抬頭看著他。
「怎麼了,該不會剛剛那位女士是你姊或是你媽?」
我這樣問著。理所當然的,他搖頭。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很驚訝。
「她對我來說,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份。」
「那你怎麼沒跟她走到最後?」
我想也沒想就冒出這句話。他僵硬了下,突然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過了許久,我們之間依舊寂靜無聲。
「如果你覺得她很重要的話,那你就去跟她在一起啊。」
就算平常再野再豪邁,我也是個小心眼的女人。陸定文愣在原地,似乎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
「我是說真的。如果你覺得她很重要,你就去跟她在一起。」
說完,我走到飯店的電梯前面,按下按鈕。他相當不解的追上我,追上後卻只問了一句話:「妳愛我嗎?」
「如果妳愛我,就不要推開我。」
一句話,轟然擊穿我的心臟。多少年了,我習慣在受傷害之前築起盾牌,使得自己所受的傷害量減到最低……
「妳推開我,我會很難過的。」
我一抬頭就看到陸定文黑框眼鏡後面堅定的目光。那雙眼睛在告訴我:妳這輩子休想被我傷害。
我頭一次知道幸福到想哭是什麼感覺。
「對不起,我……」
心裡那面盾牌一塊一塊的崩碎了。我忍著眼淚,不讓它落下。
「我知道。妳剛剛不是問我為何要那麼早結婚嗎?那是因為妳讓人心疼到想帶回家保護。」
出門前化的妝華麗的毀了,毀在我的眼淚上。不過,妝毀了沒關係。至少我知道,我旁邊這個男人對我是真心的。
後記(無力):
我本來想設定那個突然出現的女生是一個有恩於陸定文的女人之類的,不過這樣有點像格雷的五十道陰影所以作罷XD
(格雷的五十道陰影中,伊蓮娜有恩於格雷,而且她是某個木材大亨的老婆。一個禁忌之戀的概念。)
然後不要問我那個博班27歲的人是誰,這是小說,如有雷同,我也沒辦法XD
話說這篇是我夢境的呈現。因為某天晚上夢到我跟某個要選台北市長的廢柴結婚這篇就噴出來了,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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