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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歸根。
他從靈堂走了出去，點根菸，在外頭獨自抽了起來。看著靈堂內那人的照片，他的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靈堂內那人的照片，相當眉清目秀──鵝蛋臉、雙眼皮、水亮的大眼。據他所知，那人非常的善良，是那種連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人。就這麼一個善良的人，卻讓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看著蹲在靈堂內燒金紙的中年婦人，再看照片上微笑的人：你這個不肖子，竟然讓阿母這麼傷心。
他忘記敲掉的菸灰掉落在他穿著藍白拖的腳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他再度走進靈堂內，幫忙摺著紙蓮花。桌上散亂的金紙旁，擺著一份今天剛出爐的報紙。他瞥了眼頭條消息。
『警方偵訊江子翠殺人案兇手鄭捷，嫌犯毫無悔意。』
「阿弟啊，你若有靈驗，就賣讓這款人逍遙法外。你欸善良，真正害死你啊，你甘知影？」
外頭突然間下起大雨。那雨，竟然重得像鉛塊，一塊塊砸在龜裂的大地上，使其更加體無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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