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 bar

教室外，雷昊岩正在安慰凌曜晨。余子脩看見了，停步不前。葉紫楊跟在他後面，看著雷昊岩皺眉。從認識這個學弟開始，就覺得他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為什麼。她默默聽著雷昊岩安慰凌曜晨的話，漸漸地想起來。雷昊岩，似乎是一個曾經跟她很親密的人。

「學長，你就別傷心了。你值得更好的人。」

……那個更好的人也不會是你。葉紫楊翻個白眼，在心裡默默吐槽。只見凌曜晨苦笑，「來不及了。」他輕輕這麼說著。雷昊岩一臉疑惑看著他，卻看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東西。

「那是……」

余子脩看到他手上拿的東西，忍不住驚訝。葉紫楊轉頭看著他，發現他的表情非常複雜。有喜悅、有憤怒、有哀傷。不過還是喜悅佔了大多數，她想著。

「那東西是我第一次送曜晨的禮物，我也沒想到他會留到現在。我以為他……」

「就這麼沒自信啊？不是跟你說了曜晨喜歡你了嗎，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葉紫楊拍拍他的肩。余子脩低頭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容。

「誰說來不及？學長，也許你該抬頭看看，你身旁還有不少值得你愛的對象。」

凌曜晨抬頭不解地看著高他很多的學弟。雷昊岩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余子脩倒抽一口涼氣，葉紫楊用力地抓著他的肩膀，那力道幾乎可以碎骨。

「雷昊岩，你……」

「學長，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你。我真的捨不得看你這麼難過，請你給我一個疼愛你的機會，好嗎？」雷昊岩很誠懇的這麼說著。那瞬間，葉紫楊的腦海中閃過很多東西。無視天庭規則強奪酆都大帝、三番兩次想害死余子脩、對於凌曜晨的過錯一再原諒、想盡辦法拆散相愛的兩人……

葉紫楊比余子脩還憤怒，用力踏步向前，粗暴扯開雷昊岩的手。

「老男人，你可以再超過一點沒關係。」

雷昊岩被葉紫楊的動作嚇到了。對於那句「老男人」，他覺得異常熟悉。到底在哪個地方聽過這個稱呼啊……一旁的余子脩走到凌曜晨旁邊，無視兩人烽火蔓延。

雷昊岩挖空自己所有的記憶，就是想不起來眼前的女人跟自己有什麼牽連。

『妳這潑婦，到底管我這麼嚴做什麼！』

『老男人，你看清楚，我是你老婆。不管你這麼嚴，我還能幹嘛？』

「妳這潑婦，可以不要再管我了嗎？」

接著老男人後面，他很自然地就說出這句話。葉紫楊唇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對他說道：「你要招惹誰我都沒意見，就曜晨不行。」

「我……」

「你上輩子害人家還害得不夠嗎？」

雖然矮著一大截，但是葉紫楊的氣勢絕對不輸人。雷昊岩也不甘示弱，盯著葉紫楊看。凌曜晨看著兩人吵起來，想勸架，卻被余子脩拉走。

「幹嘛啦……」

遠離戰場後，凌曜晨不滿的看著余子脩。他手上仍然緊緊抓著一個物品，余子脩見狀，輕輕的笑了。

「沒想到你還留著這個啊。」

在凌曜晨手中的物品，是他們兩個去看診完之後，在路上經過的廟，余子脩替凌曜晨求來的護身符。凌曜晨臉紅了，沒有回答余子脩的問題。他看著不遠處還在對峙的雷昊岩和葉紫楊，腦子裡又出現幾個畫面。

他看見雷昊岩揹著葉紫楊在校園中奔跑。葉紫楊似乎昏迷了，雷昊岩一臉很擔心的樣子，不停地說：「潑婦，妳給我好好活著啊。妳欠我的我都還沒討回來呢……」

畫面跳到醫院。雷昊岩坐在手術室外，抱頭。手術中的燈熄滅了，醫生從裡頭走出來。雷昊岩急忙跑到醫生旁邊，問他情況。

『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

『你是她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吧？』

『……我是她老公。』

『既然是這樣，你怎麼會不知道她懷孕了？』

『我……她什麼都沒跟我講啊。』

『算了算了，孩子保住了。她現在還很虛弱，不要刺激她。』

『醫生，謝謝你。』

在這之後就沒有畫面了。雖然只有短短幾個畫面，卻讓凌曜晨嚇了很大一跳。原來這兩個人以後會在一起、而且葉紫楊還未婚懷孕……余子脩看見他愣愣的，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還好吧？」

凌曜晨看著余子脩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還在生氣嗎？」

余子脩這麼問著。凌曜晨看了他一眼，點頭，沒說話。他嘆氣，「曜晨，對不起，那天的事真的是我太過分了……」霸氣的男子誠懇的道歉。凌曜晨瞇起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子脩，你……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嗎？」

凌曜晨小聲地問著。余子脩抬頭想了想，也罷，都等了這麼久，再多等一點也沒差。他點頭，再來發生的事卻讓他差點心臟病發。

凌曜晨踮起腳尖，親了余子脩的臉頰。親完之後，害羞的人迅速跑掉，留下被親的人在原地發呆。余子脩愣愣的摸著臉頰，看著凌曜晨離去的方向。這樣……是不是代表曜晨也喜歡我呢？他花癡的笑著，笑得旁邊還在對峙的雷昊岩和葉紫楊一陣惡寒。

媽呀……這是下雪了嗎……兩個對峙的人再也對峙不下去，雙雙回到教室去上課。

留下余子脩一個人還在原地花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