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nely bar

第二章‧故事與事故的交集(擔心與開心的花香)

保健室。保健室阿姨看著兩人的傷口，皺眉。綺羅生左臂上的是刀傷，有人敢在校園裡面用刀這點讓她很驚訝；意琦行手上的是咬傷，咬的力道不小，如果再大力一點，他的右手就要廢了。

「我說同學，你這咬傷怎麼來的？如果再咬大力一點，你右手就要廢了欸。」

綺羅生聞言一僵，好不容易才乾的淚水又要出來了。他歉疚的看了意琦行一眼，紫色的眸子水汪汪的。

「學長對不起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意琦行略微責怪的看了保健室阿姨一眼，要她安撫一下美人兒的情緒。

「別哭別哭，他現在好好的沒事啊～只要休養幾天，手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唔，真的嗎？」

睜著淚汪汪的紫眸，綺羅生問。保健室阿姨扶額，這孩子聽說是名動江湖的黑道老大，怎麼眼淚說來就來？不過也是很有義氣的人，他連手臂上的傷都還沒處理就緊張的要她先幫某籃球隊隊長處理傷口，可圈可點。

「真的。來，阿姨看看你的傷口。」

左臂上的傷痕不深，血跡早已凝固。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把傷口處理好包起來。

「來～登記一下班級學號吧。」

綺羅生寫完自己的資料，看著意琦行。「二年Ａ班，ＸＸＸＸ。」

「阿姨那我們先走囉～謝謝妳～～」

綺羅生對保健室阿姨露出溫暖的笑容。意琦行低頭看著他笑著的側臉，瞬間起了一股錯覺。這是天使吧？這哪是他平常小惡魔的樣子？不過，卻一樣令人著迷。

走出保健室後，綺羅生本想回教室，卻被意琦行抓住。他一臉疑惑的看向學長，「我們去一趟學務處吧。」

去學務處？綺羅生歪著頭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他完全沒有自覺：痕江月是拿刀追殺他，是刀，不是別的兇器，絕對不是樹枝那種打到會痛，但不會流血的武器。意琦行看他想很久還是想不出來的樣子，沒好氣的伸出右手……右手被包得跟顆饅頭一樣。他收回手，改成左手抓起綺羅生的右手往學務處走去。

「學長！我們到底去學務處幹嘛！」

綺羅生大惑，完全不解。令他最沒想到的一點是：他平常懲奸除惡的力氣去哪了，怎麼只能被學長拖著走……踉蹌的腳步跟不上大步前進的速度，綺羅生皺眉，掙扎起來。

「剛剛追殺你的人拿的是刀，我要帶你去學務處告訴主任教官一聲。」

感覺到後方學弟的掙扎，意琦行放慢腳步，也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綺羅生輕輕動了幾下被抓住的手腕，那裡被抓得發紅。學長好奇怪，怎麼不是自己的事卻這麼緊張呢？他一邊想著，一邊朝學務處走去。

意琦行看著他往學務處走去的背影，心裡想著自己是不是太誇張了？竟然可以為了一個人衝進刀陣救他，完全不顧自身安危。歉疚的眼神看著綺羅生被抓紅的右手腕，他邁開步伐，前面的人剛好回頭。

綺羅生向上望，紫眸疑惑的眨了幾下之後，白色身影繼續往學務處走去。意琦行默默跟上，在往學務處的路上，兩人再沒有交談。

學務處。教官看到意琦行跟綺羅生一前一後的出現，驚訝到嘴巴張大，都可以塞進兩顆生雞蛋。這兩個人到底怎麼搭在一起的啊？明明不同年級，而且屬性一個是資優生，一個是老大。更何況意琦行還告訴自己他們要報案，綺羅生指著自己左手臂上的繃帶，開始告訴教官前因後果。

「我剛剛在二年級的教學大樓被痕江月拿飛刀追殺，是意琦行學長救我的。」

「啥？飛刀？痕江月……唔，這人有不少前科啊。」

不過教官心裡更驚恐的是：這年頭哪來的飛刀，飛刀不是武俠小說裡才會出現的武功嗎？雖然相信綺羅生不會說謊，不過教官的眼神還是看向意琦行。只見後者緩緩點頭，並且秀了下手上的傷口。難道你還徒手接飛刀救學弟？教官挑眉，不過這次只得到一個高深莫測的笑。開玩笑，意琦行怎麼會承認那個傷口是被綺羅生咬的，講出來某人就顏面不保了。

「好，我知道了。你們都先回去上課吧，午休的時候跟班導說一下，就說要來學務處。」

說罷，教官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大疊假單，塞到意琦行手中。

「別再這麼常跑學務處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天天被徵召到學務處泡茶。」

綺羅生赫然想起自己之前也頗常在學務處看到這位學長的。還以為他也是犯了什麼錯才很常出現，沒想到只是拿假單。也是啦，Ａ班，學校裡成績最好的一班的學生，怎麼可能會犯錯呢？想到這，心裡有點酸酸的。抿著唇走出學務處，在教官看不到的門後，他對走在身邊的意琦行略微鞠躬。

「學長，今天謝謝你救我。」

「不用謝……」意琦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叫住他。「綺羅生，我可以……跟你當朋友嗎？」他一向面冷，此刻卻也顯現出一點彆扭的神色。綺羅生聽見這句話，愣住。這……他有聽錯嗎？學長要跟他當朋友？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的名字被學長叫出的時候，他莫名的開心。

「唔，當然可以啊。那我先回教室囉，學長，午休時間見。」

綺羅生沒有想太多，笑著對意琦行揮手後，蹦蹦跳跳的跑回教室。剛剛學長叫自己「綺羅生」的時候，那股從學務處出來的陰霾一掃而空。總之，他那節課就開開心心的回教室去了。

而意琦行則留在原地，想了一遍又一遍綺羅生的笑容之後，才慢慢走回教室。在綺羅生經過的路上，還留有淡雅的、開心的牡丹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