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久不見!!!我終於把這篇寫完了!!!但是由於我手殘把他拿去參賽了,所以4.1以後的劇情麻煩至這個地方觀看:POPO原創

以上,感謝各位支持與愛護,拖稿如我相當感謝各位的包容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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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曖昧昇華
4.1-迷惑的小不點
越前來到自己常去的網球場。
雖說時間還早,但裡頭已經有些人開始打球了。他在場邊放下球袋,準備找個空曠的地方自主練習。
──老爸曾經說過,基本功不能一天不練。在找好位置後,越前開始按照在青學時每天的訓練菜單訓練。折返跑、單腳小碎步、跳躍……等等,在練習了一段時間後,他拿起球拍和小黃球,準備練習擊球。就在這時,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越前,一個人練球會不會有點無聊?」
是很熟悉的聲音。越前回頭,就看見U-17合宿時認識的前輩德川和也站在他後方,用一貫溫和的笑容看著自己。
「德川前輩!」相當驚訝德川會出現在這。越前又驚又喜,馬上拉著德川開始練球。
相較於U-17合宿時,德川的實力又有所增長。面對強者的興奮讓越前遺忘稍早的不開心,認真和德川練起球。外旋發球、B式截擊、旋風扣殺球、武士截擊,各種絕招打得不亦樂乎。而德川也是拚盡全力的與他對戰。三盤過後,越前以2:1的成績獲勝。場邊的觀眾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許多,此刻他們一起爆出掌聲與尖叫聲,為著剛剛看了一場精采的球賽而歡呼。不習慣面對群眾的越前將鴨舌帽壓下,低低說了一句「MADAMADADANE」。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的德川笑著攬住越前的肩,對著群眾微微欠身表達謝意。
太陽逐漸走到頭頂的位置,剛揮灑完汗水的兩人這才想起中午了,應該是吃飯的時候。
「越前,難得見面,要不要一起吃個午餐?」德川誠摯的發出邀請。而越前在想到現在是中午的同時,也跟著想到:不知道龍牙有沒有時間吃飯?早上迷惘的情緒又來了,他平常不會這樣的,不會做什麼事都想到龍牙。略微煩躁的將鴨舌帽拿下搧風,越前看著德川,正在思考答應這個人是否可行。
德川依舊是溫柔的笑容看著他。他放棄思考,對德川說了聲「那就麻煩前輩了」,旋即收拾球具向場外走去。德川見狀也笑了笑,跟在他身後也向場外走去。


說實話,美國的在外伙食實在不怎麼樣──這是越前和德川在看過一堆餐廳後、再經過討論得到的一致看法。他倆在一堆速食餐廳中勉強找到了一間日式餐廳,此刻,一個人點了一碗拉麵、另一個點了天婦羅丼飯,正在愉快的享受午餐。
「越前這次在美國會待多久?」德川問道。正在吃拉麵的越前抬起頭,說道:「應該會待到美國青少年大賽完畢。怎麼了嗎?」
「……啊,我只是想著想和你一起參賽而已,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德川優雅地咬了一口天婦羅。越前看見他吃東西的樣子,忍不住想到自家哥哥。
龍牙吃東西的時候似乎比德川優雅些。
越前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怎麼……連吃個東西都可以想到龍牙呢?他甩了甩腦袋,墨綠色的柔軟髮絲隨即跟著晃動起來。想把龍牙甩出腦袋裡,但這個動作完全沒有用。龍牙的形象還是停留在他腦海中,久久不散。
「龍馬?怎麼了?」德川看見越前異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越前絲毫沒有注意德川已經悄悄對自己直呼姓名,低頭繼續吃拉麵,一口拉麵一句話含糊地說:「我沒事啦」。
一陣沉默過後,德川開口說道:「龍馬認真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呢。」聽見這句話,越前眨眨困惑的琥珀色大眼看向德川。
他是男孩子,為何形容詞是可愛啊……而且認真吃拉麵也很可愛是什麼邏輯?越前腹誹。他赫然發現自己比想像中還要聰明,居然能思考德川話中沒有邏輯的點。
德川見越前一臉發呆的樣子看著自己,笑著說:「其實今天,我是特別來找龍馬的。」
越前皺著眉思考德川這句話的意思。不等他思考完畢,德川繼續說道:「我想對龍馬這樣說已經很久了呢……那就是,我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吧。」
德川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段告白的話。語畢,他看著越前眨著琥珀色的大眼,眼眸中似乎滿含疑問之色。
……該不會,少年完全不懂交往是什麼意思吧?德川心想著。以少年平時的語文水平來看,很有這樣的可能性。殊不知,下一秒越前完全推翻了他的想法。
「德川前輩……抱歉,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請求。」德川看見那雙靈動的大眼中疑問的痕跡更深了。越前皺眉說道:「很抱歉無法答應德川前輩……前輩指的交往,應該是前輩喜歡我,所以想跟我在一起那種交往吧?」
德川緩緩的點頭。
越前深呼吸了一口氣,仍舊是蹙眉的表情。
「但我對德川前輩的感覺,僅僅是後輩對前輩的仰慕而已,其他再也沒有了。」
一雙澄澈的眼睛看著德川。德川愣住了,之後勾起唇角的笑容,似乎昭示他已有預感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
即使被拒絕,德川也沒有任何不悅之色。他只看著眼前的少年,誠懇的說道:「如果龍馬有天想到可以和我交往了,也歡迎告訴我喔。」
越前仍舊蹙著眉。他看著面前空了的拉麵碗,又想起了龍牙。如果……是龍牙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呢?他搖搖頭,龍牙才不會幹這種事,而且他們還是兄弟──雖然不是親生的。雖然覺得龍牙絕對不會說「跟我交往吧」這種話,但越前還是忍不住想像起龍牙告白的樣子。
『小不點,跟我交往吧。』
他想起龍牙極具磁性的嗓音,說著誘惑的話。旋即,他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了。
「德川前輩……我想應該不會有那天了吧。」越前想了想之後還是拒絕了德川的告白。因為他很明確的知道,自己對德川僅是後輩對前輩的仰慕,沒有想要更進一步的意思。
德川笑了笑,說道:「好,謝謝龍馬告訴我。」
越前拿起球具、戴上帽子,微微向德川一欠身後向料理店門口走去。德川看著離去的小小背影,眼中滿含著說不出的情緒。
這孩子……怕是有喜歡的人了吧?只是他還未曾確認對那人的感覺,所以沒有說出口罷了。這樣想著,德川卻也忍不住開始猜想那是個怎麼樣的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驕傲的龍馬喜歡上呢?



4.2-想逃避的龍牙(微H)
天色漸晚,遠方的天空染上絢麗的紅霞。龍牙所在的辦公室在20層樓高的辦公大廈,辦公室內的落地窗讓他能看見美麗的夕陽、和被夕陽染紅的天空。
他們的新創公司是一家運動用品公司,名叫Lexwear。主要產品以網球球拍、網球、運動服、運動鞋為主。因為公司剛起步的原因,每天晚上為了打好業界關係,身為總裁的他除了應酬、還是應酬──理由無他,因為在公司為數不多的成員當中,他最具有顏值。而且以總裁的身分出去交涉,總是有利而無害。
但今天龍牙不想應酬,他只想回家看看他的小不點──昨天的事件發生過後,原本就討厭應酬的他更討厭那些觥籌交錯的場合了。他看著財務長──曾是U-17美國隊代表之一的歐邦度說道:「今天還有要應酬嗎?有就派萊茵哈特去吧,今天老子不幹。」龍牙手插褲袋這麼說著。聽到這句話的歐邦度原本正在處理公司報表,他抬起頭道:「唉唷,今天總裁大人怪怪的喔。平常都不會拒絕應酬呢。是不是家裡有小嬌妻在等你啊~」
平時,這群人的相處就是口花花的模式,黃腔簡直信口捻來。而今不知為何,在聽到「小嬌妻」三個字之後,他不自覺的聯想到小不點。
接著就想到小不點穿著圍裙的樣子。
然後想到小不點拿著鍋鏟的樣子。
還有想到在自己開門之後,小不點朝自己迎來,笑得嬌俏可人的樣子。然後小不點替自己脫下西裝,接著送上一個回家吻……
龍牙覺得自己某處壞掉了,為何滿腦子都是小不點、而且還是如此奇怪的畫面?他揉了揉太陽穴,對歐邦度說道:「沒有小嬌妻,現在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歐邦度聽到龍牙這段發言笑了。他對龍牙的過去相當了解,但他不想開那個無聊且低級的玩笑──那會太傷害龍牙的自尊。他只說道:「喔,我們的黃金單身漢也是標準很高的喔?所以我說那個晚上為什麼不能應酬啊?你知道我們還很缺那些大老的支持吧?」
歐邦度連珠炮似的發問讓龍牙無言以對。他沉默了數十秒,最後憋出一句話:「……我怕我弟會擔心。」拿弟弟當藉口聽起來是個癟腳的理由,但龍牙卻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怕小不點生氣。就算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擔心、也不知道小不點為何生氣,但他就是怕。
「你再說下去,我都要以為那不是你弟、那是你老婆了。好啦,晚上我出馬,你安心回家吧。」執行長萊茵哈特在此時非常精準的救了龍牙。龍牙看向他,眼中充滿了感謝。
「謝謝萊茵哈特。話說歐邦度,我覺得我們的酒場應該要我跟萊茵哈特輪流,你不覺得嗎?」龍牙臨走前看了看萊茵哈特俊美的容貌說著。
他想將萊因哈特拖下水很久了,由於昨天晚上小不點的怒火,讓他終於把這件事付諸實現。
歐邦度在萊茵哈特和龍牙之間不斷來回看著。最後,他點頭說道:「那就龍牙一三五、萊茵哈特二四六,週日休息不幹。這樣可以了吧,總裁大人?」
「……越前龍牙你玩我開心嗎?我好心被狗咬了!」
「謝謝財務長!財務長英明!」
龍牙無視萊茵哈特殺人的眼神,光速收好東西往辦公室門口走去。但走出門後,一想到回家要面對小不點,他的心情頓時又複雜起來。
「小不點啊,我要怎麼辦才好呢……」


當龍牙開著車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路旁的路燈亮起,而他看著家裡庭院的暖黃色光線,卻有些緊張。緊張的是等等進門就要面對小不點,而他稍早腦中浮現的畫面,讓他隱隱約約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他緩緩打開庭院的門、再緩緩關上;用極慢的腳步走向大門,在他把手放向大門手把的那一刻,他的手微微顫抖著。
家門打開的那一刻,他聞到撲鼻的食物香味。貓兒卡爾賓在聽到開門聲響時衝到門前,害龍牙差點打到牠。
「卡爾賓,太危險了!我差點打到你!」龍牙抱起貓咪忍不住斥責。貓咪用力喵喵兩聲,好像在說:「我迎接你回家還被罵,真是不領情的人類。」龍牙見狀,也沒有再罵貓咪了,只是將貓咪放到地上,在玄關處換好鞋後走進家裡。卡爾賓蹭著他的褲腳,蹭完後雙爪抓著他的褲子不放。似乎……在討抱?龍牙一笑,一把撈起貓咪往廚房走去。
他靠在廚房門口,裡頭嬌小的背影正在忙碌著。看著小不點穿著圍裙煮飯的背影,龍牙覺得……好像跟小嬌妻的形象重疊了。圍裙的後綁線讓小不點的腰身顯得纖細,臀部被襯托得挺翹有彈性……
旋即,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嚇。
他放下卡爾賓,倉皇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越前聽到腳步聲,正想回頭看看是不是龍牙回來了,卻只見廚房門口只有卡爾賓。
「卡爾賓……是龍牙回來了嗎?」他向貓咪問著。卡爾賓「喵」了一聲,充當對越前的回答。緊接著,卡爾賓又一連串喵喵叫。這讓越前疑惑了,因為他不具備翻譯貓語的能力,自然也無法理解貓咪想表達什麼。卡爾賓見狀,露出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家主人。
「……卡爾賓你皮癢了嗎,居然敢對我露出那樣的眼神。」
──貓咪表情的部分越前還是有辦法閱讀的。他舉著鍋鏟,威脅卡爾賓如果不聽話就會跟鍋子裡的魚一樣下場。
卡爾賓一溜煙的跑了。而如果龍牙在場,他就能很輕鬆的讀出貓咪那一連串喵喵叫代表什麼意思。
『哥哥大人因為奇怪的反應,所以逃進房間了。』


正如那一串越前聽不懂的貓語所說,龍牙逃進房間,不顧身上還穿著不便運動的襯衫和西裝褲,就在房間裡練起伏地挺身。做了200下後,大汗淋漓,但他卻堅持在牆邊倒立──還是單手倒立。當他從牆壁回到地面時,白色的襯衫已經完全被汗水浸溼,成為半透明狀的貼在身上、精實的線條一覽無疑;墨綠色的頭髮也因為汗水多數黏在額前。他將黏在額前的頭髮往後梳理,狹長的鳳眼中有著煩躁不安的情緒及隱忍的慾望。
──他終於知道自己對小不點是什麼感覺了。
──在他看見小不點穿著圍裙之後那些遐想中,他清楚知道他喜歡小不點,喜歡到……想要將他揉入自己身體中、好好佔有他。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和他住在一起的。
──明明一開始只是想要好好保護他、好好履行過去10年裡,未履行的疼愛。
──他們是兄弟啊,是堂兄弟。部分血緣相同的堂兄弟。
──怎麼能有這種畸形的念想呢?
他煩躁的拉出瑜珈墊,開始仰臥起坐。已經濕透的襯衫在接觸瑜珈墊那一刻傳來冰冷的感覺,但龍牙已顧不得這些,他只想讓自己好好的冷靜一下。
──不要再想小不點的事情了。
當敲門聲響起,小不點軟軟的、帶著些許鼻音的聲音傳來時,龍牙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情緒又被挑起。內心翻江倒海,滿脹的情感幾乎要傾洩而出。
「龍牙,晚餐弄好了,可以吃飯了喔。」
龍牙暫停自己的仰臥起坐,竭盡全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深呼吸幾大口後,對門外的小不點說道:「謝謝小不點,我先洗澡,等等出去喔。」
他聽見小不點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他走進浴室,隨意的脫下襯衫和西裝褲丟在一旁。打開蓮蓬頭的那一刻,他顧不得還是冷水狀態,就將蓮蓬頭掛到頭上去。這樣應該可以冷靜一點吧,他一邊享受著冷水的沖洗,一邊想著。
──但他只要閉上眼,就滿腦子都是小不點穿著圍裙的畫面。畫面中的小不點,僅僅穿著圍裙、其他什麼都沒穿;纖細的腰線和挺翹的臀部就在自己眼前,他伸出手,將那樣的小不點摟進懷裡。
『穿這樣,想誘惑哥哥是嗎?』
『我才沒有……是哥哥太色了……』
小不點回頭看著龍牙,琥珀色的貓眼中竟充滿了誘惑及欲望。大掌伸進圍裙中,找到小小的乳尖用手指撥弄。懷中的小不點頓時軟了身體,並且發出細碎的呻吟聲。
『小不點很色呢,哥哥這樣一摸就有反應了。』他把小不點抱上流理台,讓他面向自己。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染上慾望的顏色,清澈的大眼中充滿了水霧。
龍牙將圍裙的繞在頸部的帶子解下,上半部的圍裙頓時掉下來,露出小不點粉色的乳尖。他伸出手撥弄著其中一邊,另外一邊則用舌頭輕輕舔著。似乎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小不點呻吟出聲,魅惑無比。他伸手抱著龍牙的頭,微微將他的頭壓得靠近自己。
兩側的乳尖都被玩弄得腫大,龍牙抬頭,吻上小不點形狀精緻的嘴唇。他強勢的撬開小不點的牙關,舔到小巧的舌頭後緊接著佔據對方的口腔。他的手伸向圍裙下方被遮住的玉莖,握著小小的性器擼動起來。照顧莖身的同時,也沒忘照顧下方兩顆小小的囊袋。無法說話的小不點發出滿帶鼻音的呻吟,聽起來黏膩的動人。在長達數分鐘的深吻後,小不點被吻得眼神迷茫,而他掀起圍裙,將小不點可愛的下身含進口中。
『嗚嗚……哥哥……』
小巧的腳趾蜷縮,雙腿在流理台上大開讓小不點覺得羞恥。但下半身傳來的快感又讓他伸手摟住龍牙的頭、像是不讓對方離開一樣。龍牙吞吐著小巧可愛的性器,而就在他聽見小不點一聲黏膩又高亢的呻吟後,他吃到小不點的精液,並將其全數吞入腹中。
『啊……那個不能吃……』小不點臉紅、帶著水霧的眼睛看向龍牙的唇。而龍牙作勢誘惑一般,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小不點的,很好吃。』龍牙拉著小不點的手放到自己的襠部。巨大、灼熱的東西讓小不點覺得緊張、卻又絲絲興奮。
『換小不點幫我了。』龍牙用慵懶飽含情慾的聲音說著。抱著小不點從流理台上下來,讓小不點蹲在他前面。當小不點拉下他的褲子那一刻,巨物幾乎彈到小不點臉上。只見小不點帶著水霧的眼神握住那根陽物,緩緩張開小口含了進去。
龍牙握住自己脹得紅紫的慾望快速撸動。眼前白光閃過,在精液噴灑出的那一刻,他彷彿看見自己射在小不點的嘴巴裡面、和臉上。那張小臉上被塗滿了自己的精液,而誘人的小傢伙伸出舌頭,舔去在嘴唇上的白濁液體。

龍牙背靠著牆低聲喘氣。蓮蓬頭的水不斷灑落,洗去滿地白濁的痕跡,卻洗不掉他靠著想像小不點淫蕩的樣子、尻到射出來的事實。他拿起蓮蓬頭繼續沖洗著自己留下來的痕跡,也沖洗著身體。接著,他拿起沐浴乳,似是想洗去自己的滿身汙穢般用力擦洗著。洗完後,他蹲在地上,任由灑下來的水花打在自己身上。
龍牙痛苦的閉上眼。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這樣的自己,真的太汙穢了……


越前看著哥哥的房間,想著他為何洗澡洗了這麼久還沒洗好。
都過一個小時了……默默吃著飯,卻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洗好澡的龍牙穿了件吊嘎和短褲走出房門,顯得隨興。
「你終於洗好了唷,都過了一個小時呢。」
越前調侃著自家兄長。而龍牙聽見他的吐槽,也只笑了笑,並不反駁。
「哇,這些都是小不點做的嗎?小不點好厲害。」
他看著菜色不多、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滿含讚許地說道。只見越前微微抬起下巴,彷彿說著他那句招牌口頭禪:還差得遠呢。那個樣子就像隻驕傲的貓兒,對主人說著快稱讚我。龍牙夾起一口魚放進口中,發現魚居然可以煎到剛好的鹹香酥脆,更是對越前肅然起敬。
「我一直以為小不點不會煮飯呢,原來小不點這麼厲害。」龍牙笑著說道。而他看著小不點抬起的頭,想伸手過去揉亂那頭墨綠色的頭髮。卻在最後想起在浴室的畫面,讓他不敢出手。
──他實在怕,如果他觸碰了小不點,自己會有一些奇怪的反應。
「切,你真的太小看我了!」越前嘟起嘴說道。龍牙看著小不點嘟嘴的表情,琥珀色的貓眼直直地看著自己,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他最後想起,小不點幾乎不對別人露出這樣的表情。現在嘟嘴撒嬌的樣子,距離自己上次看到,已經是離開家之前了。
為著小不點嬌俏的表情、也為自己見到這樣的表情後心動,龍牙一瞬間有些失神。他看著小不點單純而驕傲的臉,默默決定他要把自己的心思藏好、想都不能再想。
──小不點對他而言是陽光。而他,怎能讓滿身黑暗汙穢去髒了那道陽光?
「這樣以後小不點的老婆會很幸福吧。」龍牙隨口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是早上小不點對自己說過的話。只見越前蹙著眉,說道:「……我才不會浪費時間為其他女人煮東西。」
越前忘記早上龍牙說了一樣的話、也沒有發現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就是「願意為了龍牙煮東西」。龍牙放下筷子,突然以認真的表情說道:「謝謝小不點的好意……不過之後,就不用麻煩小不點幫我煮晚餐了。」
越前小小的頭歪向一邊,顯示為不解龍牙所說的話的意思。龍牙繼續說道:「啊,是因為我們家財務長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我每天晚上都還要出去應酬。所以抱歉,不能回家陪小不點了。」語畢,龍牙露出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
「那今天為什麼可以?」越前疑惑問道。
「因為財務長良心發現,他想放我一天假。」龍牙笑著掩蓋事實真相。他沒告訴越前,歐邦度後來的決定是自己二四六不用應酬。而現在,他打算告訴歐邦度,以後的應酬就由自己繼續。
「喔……他怎麼沒有再有良心一點啊。還有你,不是總裁嗎?被財務長呼來喚去的算什麼啊。」越前嘟著嘴說道。龍牙笑了笑,說道:「我們公司的金流生殺大權掌握在他手上。好啦~我吃飽了,為了感謝小不點的晚餐,今天我來洗碗吧!」語畢,他拿著自己的碗和小不點的碗往流理台走去。
「那……今天你要回房間睡嗎?」越前看著龍牙認真洗碗的背影問道。龍牙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他說道:「不了。後來想想,我每天要早起上班,怕會吵到小不點,還是跟小不點分開睡比較好。」說這段話的時候,龍牙仍持續洗著碗、沒有回頭看越前。
「喔……那好吧。」越前回應道。但他不知為何,被龍牙拒絕時內心有一股小小的失落感。而且之前那麼多天都一起睡,自己也沒被吵醒過啊?
龍牙再也不敢多做回應。在知道自己會對小不點有反應之後,他哪敢和小不點再睡一起。
他想要離小不點遠遠的,小不點就不會發現自己那些齷齪的心思。


4.3-小不點的青春期、愛妻便當(微H)
越前在回到房間後走向浴室準備去洗澡──不洗澡前他絕對不上床,這點他倒是相當堅持。在洗澡的時候,他一直在思考幾個問題。
──為何昨晚會對龍牙身上的味道感到生氣呢?
──其實今天晚上是自己很久沒下廚後第一次下廚。因為想著龍牙今天也許會回家,所以就煮了飯。
──為何聽到龍牙說之後都要去應酬,內心會有一些失落感呢?就算知道那是必須的。
想不到、猜不透。濕透的墨綠色髮絲披散著,越前任由蓮蓬頭打溼自己,一邊思考著到底自己怎麼了。因為一邊洗澡一邊想事情的關係,他今天洗得特別久。當他洗好澡踏出浴室的時候,已經過了四十分鐘。卡爾賓原本在床上滾來滾去,看見越前從浴室出來「喵」了一聲,跳下床到他腳邊蹭來蹭去。越前彎下腰一把撈起貓咪,脖頸間還掛著毛巾,但他沒有要去吹頭髮的意思。
「卡爾賓,我真的不懂呢……」越前對貓咪低聲說著。卡爾賓歪頭看了困擾的主人一眼,又「喵」了一聲。
「我想不通的是我對龍牙的反應……為什麼呢?」他摸著貓咪的頭低低的說。卡爾賓舔著自己的毛,並沒有用叫聲回應。越前仍持續摸著貓咪,而貓咪似乎很享受這樣的觸摸,牠翻過身,肚子朝著主人。
「啊,算了,跟你說你也是不懂的吧。」越前喃喃自語道。卡爾賓聽到這句話,「喵」了一聲,似乎在說「本貓當然懂,是你才不懂」。卡爾賓又是一連串的喵喵喵,越前好奇地看著自家貓咪,一臉不解。
「卡爾賓到底想說什麼呢?」越前突然覺得自己枉費為貓咪的主人,竟然連貓咪想要表達什麼都如此無法理解。卡爾賓再度露出了鄙視的表情,貌似在說「你比龍牙還不如」。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不要理解算了。越前這樣想著,把卡爾賓放下後去關燈準備睡覺。
「卡爾賓,晚安囉。」貓咪乖乖地窩在枕頭邊陪主人一起睡去。而越前在睡著之後,很快的進入夢鄉。
他回到小時候,龍牙剛到家時那段日子。初見之時,龍牙用力的摸著自己的頭,然後把自己的帽子搶走。之後兩人感情逐漸好起來,一起打網球、自己被龍牙慘電;一起睡覺、結果隔天被媽媽發現被子一起踢光光;一起偷橘子結果被鄰居阿姨發現;一起偷看老爸的黃色書刊,看得臉紅紅;一起洗澡,兩個小男孩開始偷襲對方……
「小不點的啾啾好可愛呢~」龍牙一邊洗澡一邊鹹豬手往自己的下半身去。滿頭泡泡的自己害羞想躲開,龍牙的鹹豬手卻沒放過自己,仍然繼續襲擊。
「啊!!哥哥不要弄啦!!」要躲避龍牙襲擊的自己到處跑,但因為浴室空間不大,所以很快的就被哥哥抓住。被抓住後,龍牙的手繼續襲擊自己的下半身;而自己也不甘示弱,往他下半身襲擊而去。
「喔喔~原來小不點這麼壞啊~~居然偷襲哥哥~~」龍牙笑著說道。
畫面一轉,時間來到長大後。自己跨坐在龍牙腰上,雙手撐在他胸前。龍牙的身後貌似是自己的床鋪。
「喔啦?小不點怎麼了?今天壓制哥哥了呢~」龍牙仍然笑得邪氣。自己看到那樣的笑,似乎心跳漏了一拍。
莫名的有些臉紅。
「小不點臉紅了呢~是因為太熱了嗎?」發現弟弟的異狀,龍牙撐起上半身想要好好確認他的狀況,自己被迫滑到了龍牙腿上。龍牙捏著自己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想找出弟弟究竟怎麼了。自己急忙的想逃走,卻被龍牙困在自己大腿上。
想跑也跑不掉。
「小不點怎麼了~今天怎麼會想壓制哥哥呢?」龍牙用雙手把自己困在懷裡,在耳邊吹氣問道。覺得癢的自己想躲開,卻總是感覺龍牙的嘴唇就在自己耳朵旁邊而已。癢的他全身起雞皮疙瘩,雙手也抵在龍牙胸前。
「沒有,快點放開我啦!」自己的臉估計紅得像蝦子一樣吧。龍牙笑著親上自己的臉頰,而自己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
居然還覺得不討厭……到底怎麼了……
「小不點不說,我就不放小不點走。」龍牙笑著在自己耳邊說道。談話間,龍牙的手越來越不安份,已經滑到自己的屁股上。而這樣的動作,讓自己更加貼近龍牙。平時訓練良好的身材在此刻竟意外的讓人害羞。
「那如果我說是這樣呢?」自己賭氣一般,將嘴唇往龍牙唇上湊。接觸的瞬間,龍牙用力扣住自己的頭,竟將舌頭伸進自己嘴裡。而他想躲開,卻被迫越陷越深。甚至發現自己的身體起了反應……
「小不點有反應了呢。」他聽到龍牙在自己耳邊說道:「那就讓哥哥來滿足你吧。」



再度醒來,已經是天亮之時了。依然是卡爾賓的爪子叫自己起來的,窗戶外天光大亮,有部分陽光灑進房間中。越前瞇起眼,看著天花板數秒後又閉上眼,想再賴床片刻。
卡爾賓卻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一雙貓掌在自己臉上揉來揉去,大有自己不起床牠就把自己揉到起床的意思。
「卡爾賓~好了喔。」他伸手把貓咪從自己身上趕下去,從床上起身。結果一起床就尷尬發現:內褲上似乎有一片小地圖。
一定是昨天晚上的夢害的。越前想到夢裡面的內容,忍不住臉紅起來。記得夢的最後,是他被龍牙搞得高潮好幾次……極致的快感和內褲上的小地圖脫不了關係。他走到衣櫃旁邊拿了一件新的內褲,認命地走到浴室。
當他拎著洗好的內褲走到陽台去晾的時候,龍牙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了。他走到飯桌旁坐下,卡爾賓則是走進廚房裡面在龍牙腳邊蹭來蹭去。
不知道為何,卡爾賓看起來就像跟爸爸撒嬌的小孩。越前看著那個畫面,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而後,他又想到夜裡夢的內容,頓時感到害羞。
「小不點想到什麼事情了?笑得這麼開心。」龍牙端上兩盤早餐問著。今天的早餐內容是水波蛋、法式吐司、煎豬排和水果小拼盤。而越前的飲料是一杯牛奶、龍牙的飲料是不加糖的拿鐵。
「我要喝那個。」越前指著龍牙的拿鐵說道,並且選擇忽略哥哥的問題。龍牙看了一眼自己的拿鐵,搖頭表示:「小不點還小,不能喝這個~這是成年人的專利唷。」
「切,你也才剛成年沒多久吧!」越前鄙視的看著自家哥哥。龍牙對於小不點這樣的吐槽倒是沒有反對,只低低的笑了笑。他看著整整矮他好幾個頭的弟弟說道:「喝牛奶可以長高啊~小不點太小隻了呢。」
──其實他更希望小不點永遠是這樣的小不點。不過,那顯得自己太過私心,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越前撇撇嘴,表示對於龍牙這番言論的不滿。
──就是笑他矮。
「對了,剛剛看小不點走去陽台,去晾衣服嗎?」龍牙吃著早餐一邊問道。越前聽到這樣的發問,直接當作沒聽到,拿起那杯自己不怎麼喜歡的牛奶咕嘟咕嘟喝了起來。見他不回應,龍牙也不繼續追問了。不過能讓一個男孩子早上起來去陽台晾衣服……好像那個衣服是啥滿顯而易見的。
就是胖次。
龍牙笑著看自家弟弟,說道:「啊,沒想到我們家小不點也長大了呢~要不要跟哥哥說說做了什麼春夢啊~」
越前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示:「不關你的事!!」──總不能告訴龍牙自己夢到和他這樣那樣,會被當成變態的吧。他想著,耳朵上泛起一抹紅。假裝淡定的吃完早餐,他對龍牙說道:「吶,告訴我你們公司在哪裡。」
「小不點想做什麼?」
「不管!告訴我就對了!」
「啊~真拿小不點沒辦法呢。喏,這給你,公司就是上面的地址。」龍牙從西裝的名片夾中拿出一張名片給越前。名片的設計很簡單,寫著「Lexwear」「越前龍牙:總裁」和公司的地址、公關信箱等等資訊。越前把名片收進口袋裡,內心有個念頭逐漸形成。
「小不點慢慢吃吧,我先出門了。」龍牙拿起西裝往大門走去。卡爾賓也跟著他走過去,貓咪看起來就像個黏著爸爸撒嬌的孩子。
到底誰才是你的主人啊?卡爾賓?越前腹誹著。卡的一聲,大門關上,卡爾賓從門口走回越前身邊。牠「喵」了一聲,繼續喝自己早餐的牛奶。
而越前伸出手摸了摸貓咪蓬鬆的毛,若有所思。當他回神時,他已經穿好圍裙、站在瓦斯爐前面了。而他決定──替龍牙做個便當帶過去公司。


龍牙到公司後就認真埋首於各種文件中,直到時間近中午,他才抬起頭來鬆了鬆略僵硬的頸部。他看看同樣埋首於工作中的幾個人,再看了看時鐘:十一點五十分,似乎是該吃午餐的時間了。「各位,午餐想吃什麼呢?」龍牙拿出手機,準備像往常一樣訂Ubereat來吃。幾個人抬頭看著龍牙,卻意見不同。
「我要吃麥當勞。」
「我要吃披薩。」
「我要吃爐烤千層麵。」
……果然中午訂便當什麼的是最困難的。龍牙看著那幾個意見不同而且還非常堅持己見的人,決定放下手機,讓他們自己去廝殺。就在這時,總機走過來找他。
「總裁,樓下好像有人找你,他說他是越前龍馬。」正準備要繼續下一本文件處理的龍牙抬頭,雖然看不出來,但內心卻是一陣驚嚇。為何……小不點會過來公司呢?龍牙突然有點後悔給他那張名片,因為自己最近真的不能太常看到小不點……
「啊,我知道了,謝謝你。」──但就算再想逃避,龍牙還是得面對。他站起身,準備下樓去和小不點見面。殊不知歐邦度和萊茵哈特一聽越前來了,竟然吵著要和龍牙一起下樓。
「喔喔!是龍牙的弟弟嗎?那個可愛的小傢伙!」萊茵哈特看著還有點興奮。龍牙斜斜的看他一眼,說道:「對,是我弟弟,你在興奮什麼?」雖然小不點真的很可愛沒錯,但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卻讓龍牙一陣莫名的不爽。有一種自己種的白菜被別人家的豬拱了的感覺……隨即,龍牙對自己的想法哭笑不得。
「……你為何看起來很不爽?龍牙,這樣不行喔。」萊茵哈特看著龍牙面無表情的臉說道。龍牙再度斜斜的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了,我想見龍馬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歐邦度拿出數張邀請函晃了晃。龍牙和萊茵哈特這才想起:最近有一場企業盃網球賽要開打。
這場企業盃網球賽是某家科技大廠主辦,他們想藉著舉辦比賽讓各大公司行號更認識彼此,也能藉此機會尋求合作。舉凡科技廠、生技廠等等,都在他們邀請的範圍之內;就連Lexwear等新創公司,也在他們邀請的行列。
「我在想,龍馬那麼厲害,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打企業盃啊。」歐邦度說著。
「他沒有規定一定要公司內的成員才能出場嗎?」龍牙問道,知道小不點拒絕這個邀請的機率微乎其微,他只是不想讓小不點在這種場合露臉而已。所以才刻意找歐邦度的語病,試圖阻止歐邦度邀請小不點一起去打企業盃。
彷彿看穿龍牙的用心一般,歐邦度斜乜他一眼說道:「沒有啊,而且龍馬算是你的家屬,也可以一起去的不是嗎?」
龍牙頓時無言。他走出位子說道:「那我們就一起下樓吧。」並沒有要等待兩人的意思,龍牙自顧自地走進電梯。歐邦度和萊茵哈特對視一眼,同時聳肩,也跟著龍牙一起進電梯下樓。


越前拎著便當站在大樓樓下,看著路上往來的車水馬龍。他其實還沒釐清自己的情緒──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龍牙中午不會乖乖吃飯、想帶個便當給他。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自己煮,明明應該可以叫個外賣了事的。越前看著手上的便當,再看了看大樓門口,竟然有點緊張。
緊張於龍牙等等會出現。
「嗨,小不點。怎麼會來這?」龍牙的聲音在身後出現。越前回頭,就看見穿著半正式服裝朝自己走來的哥哥。襯衫的袖子捲起在前臂的一半處;領口處的扣子已經被鬆開、領帶也被扯鬆掛在脖子上;雙手插在口袋裡,顯得隨興而瀟灑。那樣的龍牙,竟然意外的……好看?
越前頓時有點害羞。他低下頭,直直的把拿便當那隻手伸給龍牙。
「喏,這給你。」龍牙好奇的接那個小袋子,沉甸甸的有些重量。他打開袋子一看,竟然是便當盒。狹長的鳳眼中頓時盈滿笑意,龍牙問道:「謝謝小不點,是小不點自己做的嗎?」
不坦率的少年把鴨舌帽再往下壓了些,點頭。龍牙見狀笑了笑,說道:「我會把小不點的愛心吃光光的。」
收到便當的這一刻,龍牙直覺想到「愛妻便當」這四個字。
……到底在想什麼呢?龍牙用手指壓了下眉心,想把這樣的想法趕出腦袋。不過在看到小不點害羞可愛的臉之後,卻更加強了這樣的感覺。
他果斷決定放棄掙扎。
「唉呀~~是龍馬呀,好久不見了呢。」萊茵哈特和歐邦度從大樓門口走到龍牙身後。之所以沒在一開始就往前走的原因,是因為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一般──有點像在家的老婆過來公司找老公那種感覺。為了不打擾兩人,所以選擇沒有上前。越前看著兩人想了一下,才想起是美國U-17代表隊的隊員們。
「啊,跟小不點介紹一下:這是執行長萊茵哈特、這是財務長歐邦度。」龍牙替雙方引見了一下;雖然雙方在U-17世界盃時就見過面了。
「喔~所以你創業的夥伴就是他們嗎?那我應該不用自我介紹了吧。」難得看傲嬌的小不點主動搭話,而且還是這麼輕鬆幽默的方式,龍牙驚訝了下。
「自我介紹倒是不用。不過這麼久沒見面,我倒是想給龍馬一份禮物呢。」歐邦度笑著拿出企業盃的邀請函對越前說道。越前接過那張邀請函看了一眼,再看向歐邦度。
「原本我要拜託龍牙拿給你。不過既然看到你本人了,那我就順道邀請你一起吧!這是某個科技大廠舉辦的網球聯誼賽,在裡面可以認識很多人。龍馬有興趣嗎?」
「唔……認識很多人沒有興趣,不過打球我有興趣。謝謝你的邀請,歐邦度。」越前收下邀請函並對歐邦度道謝。歐邦度擺了擺手,表示這沒什麼。
「我們上樓再說吧,這裡好熱呢。對了,小不點,你給我帶了便當,那你呢?」龍牙詢問著,只見越前拿出另外一份便當,表示自己也有帶。
「欸,那我今天就不跟你們一起訂了喔。小不點,走吧。」


4.4-友人的疑惑
龍牙原本沒有要帶小不點上樓的,只是他也不能就這樣讓小不點來一趟又立馬把他趕回家,所以才讓他上來辦公室。位於20樓的辦公室有一面落地窗,可以清楚看見外面的街景。居高臨下而望遠,看風景的感覺還不錯。
「小不點下午有什麼安排嗎?」龍牙一邊吃著便當一邊問。這時不得不稱讚,小不點煮東西真的有一套,好吃到自己差點把舌頭都吞下去了。
「唔,練個球吧,怎麼了?」越前從落地窗前把頭轉回來問道。龍牙指了指頭上說道:「這棟大樓30樓有網球場,下午看你要不要去那邊練球。然後等我下班,我載你回去。」
「你不是要應酬嗎?我自己回去就好啦~」越前歪頭說道。歐邦度似乎是聽到他們的對話,走過來說道:「對啊,你今天不是要應酬嗎?總、裁、大、人。」歐邦度瞪著龍牙,眼神中狠戾的殺氣彷彿在說:你敢翹掉應酬試試看。龍牙回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歐邦度扶額,到底是哪個傢伙今天早上跟自己說全部的應酬他都要去的?混蛋!
「我可以載你回去然後再去應酬啊。」龍牙涼涼的說著。歐邦度一楞,沒想到總裁大人會是這樣的回應。他看向越前,精緻小巧的臉蛋蹙著眉,嘴唇微微嘟起,似乎不怎麼同意這個做法。
「那我還是自己回去好了……這樣你要跑好遠。」
「別,這樣太危險了,除非你下午從這出發回去。」
「哪裡危險?不會啊。」
越前內心想著:之前你還沒搬過來之前我都這樣過,一個人在美國街頭走來走去,好像也沒遇到危險過。龍牙搖搖頭說道:「那是你不知道晚上這區有多可怕。乖,下午回去或者晚上我載你,選一個。」
「那……我下午回去好了。」越前看著龍牙說道。他總覺得……龍牙表面上在擔心他,但好像又在隱藏什麼事情?不擅長猜測別人心思的他皺眉,卻想不到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他看著龍牙笑得溫柔的臉,覺得更疑惑了。
「好啊,小不點真乖。」
「又當我是小孩子了……那我下午練個球再回去。」
「好哇,我陪你打一場。辦公室裡面有浴室可以用。」
就連龍牙都沒有發現自己話中的寵溺。而越前也點了點頭,欣然接受這樣的寵愛。


下午打完球之後,越前洗了澡就準備回家。龍牙送他到樓下,拍拍他的頭。
「小不點路上小心,到家打給我。」
「好。晚上見。」越前朝他揮揮手往地鐵站走去。龍牙目送他的身影進了地鐵站之後才上樓。而一上樓,面對的就是歐邦度和萊茵哈特探究的視線。
「話說總裁大人,要不要跟我們解釋下你跟龍馬現在什麼關係?」首先開口的是歐邦度。他早就在越前來送便當時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尋常,才有此一問。一旁的萊茵哈特也跟著點頭,表示想知道他倆現在的關係。龍牙苦笑,回到辦公桌後坐下。他翻了翻其中一本文件、又將文件放下,才抬頭看著那兩個人──也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
「我如果說,是兄弟,但我對他是對愛人那樣的感情,你們信嗎?」龍牙往背後的電腦椅上一躺,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歐邦度與萊茵哈特對視一眼,並沒有在對方眼中看到鄙夷之色。他們回頭看著龍牙,一人一隻手撐在龍牙的辦公桌上。
「不管如何,我們都支持你。」歐邦度真摯地說著。
「……啊,謝謝你們。不當我是變態嗎?」龍牙苦笑著說道。
「不會啊。你跟龍馬不是親兄弟吧?我記得。如果不是親兄弟,那就沒有這個問題啦。」
歐邦度不以為意的說著。就他個人看法,他覺得有情人都該終成眷屬──尤其是龍牙,他非常看好龍牙跟龍馬在一起。何況,他真的需要一段對他而言是真正歸屬的感情。因為從剛剛龍馬來送便當的互動過程當中,他覺得──龍馬應該也是喜歡龍牙的。只是龍牙沒有發現,而恐怕龍馬本人也沒有發現。
「我只是覺得,小不點就像我的陽光。我不應該把他拉進我的黑暗中。」龍牙的語氣相當沉重且無奈。因他的過去,他想要默默守在小不點旁邊就好。其他的,想都別想。
「如果龍馬真的是你的陽光,那陽光就不會被黑暗吞噬。他會照亮你所有黑暗的角落。」萊茵哈特拍拍龍牙的肩膀這麼說道。他知道龍牙有些難以啟齒的過去,但他堅信,那些過去終究會過去,並且在某天不再困擾他。
「我覺得龍馬也許……對你也有那樣的意思也說不定。你覺得那個小傢伙是會親手幫別人做便當的人嗎?」歐邦度的手托著下巴這樣說著。印象中的越前是個高傲的傢伙,應該不會隨便幫別人做便當。
「老實說,我對於小不點會煮飯還滿驚訝的。至於他會不會煮給別人吃嘛……應該不會。」龍牙思索著這麼說道。萊茵哈特打了個響指,說道:「那就對了。我覺得龍馬喜歡你的機率很高,你要不觀察看看吧?加油啊~哥們支持你。」說完,他拍拍龍牙的肩膀,龍牙只能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小不點真的喜歡自己嗎?這個答案,恐怕只有小不點自己知道了吧?


越前走在路上看著熙來攘往的人。
從家裡出發到龍牙公司大約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雖然很久,但他還是選擇替他送便當到公司。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只覺得龍牙是值得讓他這樣做的人。看著街上多對行走的情侶,突然間把情侶的畫面換成自己與龍牙……
──想到自己和龍牙有說有笑的樣子,眉眼間都是對對方的愛戀和寵溺。他們十指緊扣逛著街,看著櫥窗裡的商品指指點點。
越前突然間懂了什麼。他紅了臉,壓低帽沿快步往家裡走去。


4.5-企業盃組合
越前回到家時,大概是下午六點左右。太陽還沒有要下山的意思,外面的陽光仍然熱情如火 。在家門口放下球具,走到沙發上坐下。拿出那張企業盃網球賽的邀請函,他若有所思地看著上面邀請的項目。那上面的項目寫著可報名單打、雙打、混雙。他沒有打過混雙,所以這個項目不考慮;自己應該可以報名單打和雙打。單打妥妥的沒有問題,雙打的話……想到自己和桃城悲劇的雙打經驗,不要雙打才是正確的選擇。
或者……可以和龍牙組隊雙打呢?他想著,看了看家門口,再看了看手上的邀請函。最後,他看向龍牙的房間門口。不知道龍牙今天幾點會回來呢?越前想著親口告訴他,卻想到他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也許睡了。他靈機一動,在客廳的桌上寫了一張紙條,貼在龍牙的房門上。
『要和我一起打雙打嗎?』
紙條的最後還調皮地畫了卡爾賓的臉。他雙手插腰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的笑了。
希望龍牙會答應自己,他在心中默默想著。就在這時,他聽到外頭傳來停車的聲音。那車的聲音雖然只聽過幾次,但卻再熟悉不過──是龍牙的車。當他打開大門,看見的果然是剛下車的龍牙。夕陽餘暉,映得那高大的身影閃著耀眼的光芒;關上車門的動作俐落、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俊帥的側臉緩緩轉向家門,在看見越前時,他露出微笑。越前頓時覺得心跳加速,臉頰火燒火燎的。他只能呆呆的站在門口,等待龍牙走過來。
「小不點到家啦。今天歐邦度放我假,他說到企業盃之前我跟萊茵哈特都不用應酬……小不點?怎麼了?看起來好恍神的樣子?」龍牙皺眉,伸手在發呆的越前面前晃了晃。越前這才回神,抬頭看著龍牙。
「喔……歡迎回家。」越前把帽沿壓低,遮住自己害羞的紅臉後轉身進了屋內。龍牙隨後,順手關上家門。在龍牙脫下西裝準備掛在門口衣架上的時候,越前伸出手說道:「給我吧。」
龍牙愣了下,看著跟平常不太一樣的越前,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對了,小不點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吧。」龍牙看向抱著自己西裝的越前說道。只見越前歪了歪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想吃什麼。那就你煮什麼我吃什麼吧!」
龍牙聽到這樣的回覆,突然逼近越前,在他的臉頰邊左看看右看看。因為距離近的關係,有些氣息落在越前頸部。他覺得有點癢,往後躲開。龍牙離開越前側邊,滿眼都是促狹的笑意。
「小不點突然間不傲嬌了,我超級不習慣。」他拍拍越前的頭這麼說道。而越前「切」了一聲,表示對於龍牙這個說法自己很不爽。龍牙笑著,拿過自己的西裝走向房間,不意外的看見那張貼在門上的紙條。
「跟小不點組雙打嗎?好啊,我很期待呢。但是……小不點會打雙打嗎?」龍牙疑惑的看向越前。他怎麼記得小不點雙打很悲劇啊……印象中還是跟桃城用嗯啊戰法才配合得好一點,被對手看透戰術之後把球場畫成一邊一半,兩個人各自接球當成雙人單打才贏球。
他可是把每一場小不點比賽的影片都看過了,悲劇的也是。龍牙在心裡偷偷想著。
他也沒忘記郵輪上他和桃城二度搭檔,結果輸給不二和菊丸兩人。
「唔……我可以學,那你答應我了嗎?」越前走到龍牙身邊抬頭詢問。龍牙低頭看他一眼,沉默一秒之後回答:「好啊,那小不點不能拖我後腿喔!」
「是我才要說這句話吧!你才不准拖我後腿!」越前低頭壓下帽子說道。龍牙隱約中看見自家弟弟似乎在嘟嘴……正當他想再看詳細一點的時候,越前已經轉身走到廚房。
「我要做茶碗蒸跟烤魚,不准反駁。」
「是是,我的弟弟大人。不過剛剛才說我煮什麼你吃什麼,現在就要反悔變成你煮嗎?」
「對!!」
越前喊了一句之後,頭也不回的往廚房走去。龍牙看向他走進廚房的背影,若有所思。總覺得小不點哪裡怪怪的?但那個怪怪的感覺又說不上來。他搖搖頭,打開房間的門走進去。


晚餐是茶碗蒸跟烤魚,還有茶泡飯。龍牙挑眉看著桌上沒有半點青菜的晚餐,再看向越前。
「小不點,挑食會長不高喔。」
碎唸歸碎唸,龍牙走去冰箱打開冰箱一看,果然蔬菜們都還好好的在裡面。他拿起一把空心菜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在說:我要煮這個來吃。
「還有飲食要均衡啊,身為運動員小不點應該最知道了。」
龍牙一邊切菜一邊說道。越前撇嘴,表示對於哥哥的碎唸不以為然。他走到龍牙旁邊,偷偷抬頭看著自家哥哥帥氣的側臉,竟然覺得心跳加速。龍牙注意到越前的視線,停下切菜的動作回頭看著他。
「小不點怎麼了?是因為哥哥太帥所以一直看著哥哥嗎?」
龍牙的眼型是好看的桃花眼,眼睛顏色是深棕色。被他注視的時候,讓人產生「他喜歡自己」的錯覺。越前突然覺得有些不爽,他是不是常用這種眼神看著其他女生?他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就走回飯桌旁邊。
龍牙看著彆扭的越前,發現猜不透他的心思,就只好繼續把手上的菜切完。炒菜的香氣溢滿了廚房,越前托腮看著認真下廚的龍牙,頎長的背影非常好看。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會覺得那人越看越好看吧,越前心想。在他發呆的時候,龍牙已經炒好一盤空心菜並且端上桌。
「小不點快吃吧,吃完我們就來線上登記企業盃。對了,明天可以找萊因哈特和歐邦度練習一下。」
龍牙看著對面認真吃飯的越前說道。認真吃著茶泡飯的越前抬頭看他一眼,點了下頭後繼續低頭吃著飯。
越前發現,他不能看著龍牙太久。看他太久,會不自覺的心跳加速、臉紅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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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些許坦白
雖說一夜無眠,但陽光灑進臥房的那一刻,龍牙還是自動醒來了。他拿起手機一看:早上六點。
真是該死的生理時鐘,讓他想賴床都沒有辦法。抓抓一頭被睡亂的頭髮、勉強讓亂翹的髮絲回歸原位後,他起身準備到浴室去盥洗一番。
昨夜,他想了許久,仍然對於「一親芳澤」這件事沒有任何頭緒。自己對於小不點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呢?他沒有答案,只知道他想要保護小不點、不讓他受任何傷害。每當他看著那張單純的小臉,就覺得自己可以愛護這個人直到永遠。
龍牙用水打濕臉,想不透自己情感的他動作也跟著煩躁了起來。當他洗完臉後,和越前一樣的墨綠色頭髮上沾了一些水。被打濕的頭髮黏在前額,讓他看來滑稽可笑。
──罷了,想不透就別想了。他習慣性伸手想拿吹風機,卻赫然發現自己昨天並沒有將吹風機帶走,吹風機還在越前的房間。他想了三秒鐘,就決定走到越前房間拿回自己的吹風機。
讓他驚訝的是,當他打開房門,就看到自家弟弟正在伸懶腰的畫面。而他旁邊,貓咪卡爾賓正在順著自己的毛。
看起來自家弟弟起床完全歸功於卡爾賓,龍牙默默想著。
「……早安啊小不點。」龍牙神色自然的打了個招呼。而他可以感受到,越前在自己打完招呼後,明顯的身體變得僵硬。
「……早安。」他簡短了問候了一句。接下來,是幾秒的沉默。龍牙選擇直接到浴室拿吹風機,接著走出房間。臨走前,他還不忘詢問越前:「早餐想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又是幾秒的沉默,越前回應道。龍牙笑了笑,走出房間。原本窩在床上的卡爾賓看見龍牙關門的動作,竟俐落地跳下床鑽過空檔跟著龍牙出去了。


廚房內傳來食物的香氣。煎蛋、培根、火腿、生菜沙拉、牛奶,還有龍牙喜歡喝的黑咖啡。卡爾賓一直在龍牙腳邊轉來轉去,似乎很好奇他在做什麼。
「卡爾賓~等我弄完早餐也有你的份,不急~」似乎懂貓兒在他腳邊打轉想表達什麼,龍牙對卡爾賓這麼說著。聽到這些話的卡爾賓竟然神奇的安靜了下來,他跳上餐桌旁的椅子,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龍牙的背影。
當龍牙把早餐弄完端上桌,卡爾賓適時的喵了一聲,提醒龍牙自己的存在。只見龍牙在椅子旁放上卡爾賓的專用碗倒滿了牛奶,卡爾賓跳下椅子,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越前進餐廳看到的就是一人一貓溫馨吃早餐的畫面。
卡爾賓是一隻高冷的貓咪,基本上只認自己這個主人……或者海堂學長。奇特的是,自從龍牙住進來後,卡爾賓似乎相當喜歡他,總是繞著他腳邊打轉。而龍牙也非常樂意當貓奴,他幾乎快把卡爾賓寵上天。
「啊,小不點,早餐在這快來吃吧!」龍牙看起來非常輕鬆的招呼著。可事實上,他用盡了全力在壓抑自己看見小不點的尷尬感──在他還沒弄清楚昨天晚上的情緒前,他可能會一直這麼尷尬下去。
越前來到飯桌前面,旋即驚訝於面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他看了眼令人垂涎欲滴的菜色、再看了龍牙一眼,不可置信的說道:「這……真的是你做的嗎?」
龍牙毫無懸念的點頭。
越前頓時想起前幾天的早餐,每天都變換著不一樣的菜色。
「那……前陣子的早餐,也都是你?」
龍牙再次毫無懸念的點頭。越前突然想到:自家哥哥一直都是一個人在外生活,會煮點料理不算什麼。但好吃程度,幾乎可以媲美餐廳主廚了……到底要怎麼樣的磨練,才能磨練出這樣的好手藝?越前有那麼一瞬間心疼對面的男人。
「怎麼了?小不點覺得不好吃嗎?啊~~哥哥的愛心料理被嫌棄了~~好難過~~」
龍牙看著越前突然間呆滯的臉,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只好戲劇化起來。越前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拉開飯桌旁的椅子。
「……沒有嫌棄,很好吃。」煎蛋、培根、火腿,能把簡單的美式早餐弄得如此色香味俱全,不簡單。難得從越前口中聽見稱讚的話,龍牙唇邊勾起一抹笑。
「啊,真是難得,獲得小不點的認證呢。」
「說得好像我不會稱讚人一樣。」
「的確是啊,小不點會稱讚人真的、很少見呢。」
龍牙一點都不留情的吐槽自家弟弟。越前白了他一眼,就繼續吃早餐。而龍牙見狀,看了看身上的家居服,想起自己該去換上班裝備了。他將圍裙脫下放在椅背上,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過了幾分鐘,他再度出現在飯廳時,已經不見屌兒啷噹的模樣,此刻穿著襯衫、身形挺拔的他,像極小說中走出來的霸道總裁。
越前看著前後一系列龍牙的變化,想著果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他極力的忽視自己內心在看到龍牙穿上襯衫後異樣的騷動感,他覺得這樣的龍牙,很好看。
「小不點怎麼了?一直看著我,是覺得哥哥太帥嗎?」
龍牙注意到越前的視線調笑道。臉皮薄的越前突然臉紅,把臉轉到另外一邊說道:「才不是,不要臉的傢伙!」龍牙見狀,也不繼續調戲越前了,專注用起眼前的早餐。卡爾賓再度趁機跳到龍牙身上,小爪子在他襯衫上撓撓。龍牙一隻手摸著毛茸茸的卡爾賓、另外一隻手吃著早餐,很忙碌的動作由他做來卻有一種優雅的感覺。
「……你很會煮東西。」似乎是受不了飯桌上的沉默,越前開口說道。龍牙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啊,因為我都一個人在外面,不想出門的時候就自己煮。剛開始做飯很難吃,久了之後就變好吃了。」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藏著哀愁的感覺。在這段對話後,飯桌上又是一陣沉默。很久以後,越前才憋出一句話:「……以後你老婆會很幸福。」
「我老婆?我才不會浪費時間幫其他女人煮東西。」龍牙鄙視說道。習慣口花花的他原本下一句還要說「能讓我親手下廚的只有我最親愛的弟弟了」,但因為說出來太過曖昧,他在差點咬到舌頭的時後緊急煞車。
──果然在昨晚看見小不點的睡顏之後,一切逐漸變得奇怪了。
「……那個味道是怎麼回事?」又沉默了幾分鐘後,越前悶悶的聲音傳來。龍牙看著他撇嘴的表情,內心想著:小不點真的很不會隱藏情緒,他把不爽都寫在臉上了。他很開心,因為他正好找不到時機和小不點解釋那些味道的真相,小不點卻主動提出了。
「我跟我朋友合作新創一家公司,才剛成立半年。因為要跟一些大公司打好關係,所以我被派出去應酬……因為我是總裁。」──說是總裁還好聽了點,因為他們公司總共也就總裁、執行長、財務長、人事部長、宣傳企劃部長這幾個。龍牙看著對面小不點的表情,似乎想從他臉上看穿什麼。而被看得不自在的越前低頭,喝著牛奶。
「……原來是這樣,我還真是誤會了呢。」又過了三分鐘,越前才擠出這句話。不過……能誤會什麼嗎?誤會龍牙去酒店花天酒地亂招惹女人?越前不知道為何,在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時忍不住心揪、又好像吃了一顆檸檬一樣,心裡酸酸的。
──不想龍牙去那種複雜的地方、卻找不到理由阻止他。越前想著,只有越想越氣悶。
「小不點誤會了什麼?該不會以為哥哥我去酒店找女人吧?」龍牙笑彎了眼,接著說道:「放心吧,以你哥的顏值,只有女人貼上來的份。」
「說什麼東西啦!」這種話是可以對小孩子說的?越前瞪了龍牙一眼,就不說話了。龍牙見狀笑笑,拿起掛在椅子後方的西裝準備出門。
「總之,小不點安心相信我,我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的。我出門囉。」
「等等……今天也會很晚回來嗎?」
在龍牙準備踏出家門的那一刻被越前叫住。龍牙在玄關處穿著皮鞋,回頭向他說道:「不一定……看看我的財務長大人是否今天又要出賣我了。」
「好了,走囉,小不點再見。今天也要好好打網球喔!」
「我會啦……那你早點回來。」
卡爾賓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龍牙腳邊蹭了蹭他的褲管。龍牙彎下身摸摸牠,再度看向越前。那個可愛的小傢伙又轉回去吃他的早餐了,可視力極佳的他卻在小不點耳上和臉頰上找到了一些紅色。小不點……在害羞嗎?
龍牙將大門關上。背靠大門,他任由強烈的陽光照在身上。想起適才自己和小不點的互動,像是普通兄弟,卻又比普通兄弟多了些什麼……他很難述說的東西。
那些東西讓他感到迷惘。
閉上眼在陽光下站了一會兒,接著張開眼。再度張開眼時,他沒了迷惘,所有的情緒僅剩勇往直前的堅持。他別無選擇,因為再迷惘,僅會再度被黑暗吞噬。


屋子裡的越前同樣被迷惘困擾著。
他仍然弄不懂為何之前要認真等門、等哥哥回家;也弄不懂昨晚在他身上聞到那些味道時,內心湧上來的情緒是什麼。更弄不懂,為何平時喜歡賴床的自己,在今天卡爾賓跳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就醒來了。
──因為他想看到龍牙,把事情問清楚。但他總覺得,今天釐清的事情僅僅是龍牙的冰山一角。男人身上似乎還有很多的謎團未對自己言明。
想不透、猜不透。煩躁的越前走進自己房間,拎出球袋準備朝球場前進。在踏出大門那一刻,越前看見了丟在門邊的一包東西。那是……鬼使神差的打開那一包東西,越前看見了裡面未乾、被龍牙丟掉的衣服。
──似乎更煩躁了,他不知道為何龍牙把衣服丟掉。到底是因為自己昨天的怒火、或者因為他想湮滅證據?微微嘟起嘴,他將那袋衣服繼續丟在牆角,決定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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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憤怒
在那個晚上之後,龍牙晚歸的次數並沒有減少,越前也依然每天等門、等到睡著時才被回家的龍牙抱回臥室。
又一次龍牙晚歸的晚上,早早就睡下的越前彷彿知道:哥哥一定會在這個時間出現,早在龍牙開門時,他就坐起身等著他回來。
咿呀聲傳來,大門被打開。龍牙看見的是捲棉被坐在沙發上的越前,那個小不點還一邊打著盹,頭都快點到地上去了。龍牙不禁莞爾,他上前去把棉被捲抱起,往房間的方向走去。就在這時,越前皺了皺鼻子,張開眼睛。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啊?煙味嗎……」小小的鼻子貼在龍牙的衣服上嗅聞,想要判斷出那個味道究竟是什麼。那是混合了菸草味、香水味、酒味的味道,聞起來頗為刺鼻。其實這些天來龍牙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些酒味或者菸草味,但隱隱約約的香水味,這還是第一次。
越前頓時皺眉,稍微將身體後退了些。那味道讓他有點想吐。
稍微將距離拉開後,他發現龍牙的左邊脖子上有一個紅紅的痕跡。伸手摸去,手指沾染了一點紅色,而那個痕跡在他的觸摸下糊了輪廓。
這好像是……口紅?甚少接觸化妝品的他把手指舉到龍牙眼前詢問:「這是什麼東西?口紅嗎?」明顯感受得到龍牙的向房間走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沉默許久,才講出一句話:「……小不點不要問那麼多。」
龍牙完美示範如何惹火半夜等門的弟弟。
越前掙扎著跳出龍牙的懷抱。
在落地時雖然步伐有些踉蹌不穩,但歸功於平時運動員的訓練,越前很快站穩腳步並且開始質問龍牙那些味道及口紅印的來源。
「你以為我還小就不知道那些味道跟口紅印代表什麼意思嗎?哥、哥。」越前叫出哥哥兩字的時候相當咬牙切齒。包在身上的棉被早就掉在地上,越前沒有要去撿的意思。倒是龍牙想撿起棉被想替他蓋上時,被他一手揮開。
「小不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龍牙想解釋,卻看到越前生氣的表情。緊接著,他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朝房間走去,關門、鎖門。動作一氣呵成,完全不給龍牙任何機會。
「小不點……」龍牙看著被鎖起的房門啞口無言。
解釋自己為了公司去應酬嗎?雖是事實,但小不點聽來,應該會覺得荒謬吧?就在他不知所措的同時,房門被打開了。越前直接拎著他的行李丟出來,說道:「家裡房間那麼多,你隨便挑一間吧。」言下之意就是「你隨便挑一間但是不要跟我睡」。龍牙頓時有一種做錯事被太太驅逐出門的感覺……雖然,他不是小不點的先生,小不點也不是他太太。
就在越前準備把房門再度關起來那一刻,龍牙上前將門擠開,把自己當作門擋卡在那。
「……你要幹嘛?」就在越前愣神的瞬間,龍牙拎著行李進到房間內。
這個動作簡直讓越前氣得跳腳。
「沒有要幹嘛,只是想洗澡而已。小不點,不生氣了好嗎?」龍牙摸摸越前的頭哄道。只見他躲開龍牙摸自己頭的手,直接往床鋪走去。在沾到床的邊緣之後,他直接倒了下去,接著拉起棉被把自己的頭蒙住──很明顯就是不想再跟龍牙講話了。
「小不點……」龍牙想要再解釋些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原本想去拍越前的手舉起了又放下,他嘆了口氣,拿起衣服走向房間內的浴室。
──也許洗去那一身味道會比較好解釋吧,龍牙這麼想著。在打開蓮蓬頭的那一刻,他看著被自己換下來的衣服們,心念一動。
──乾脆把那些衣服也洗一洗吧,反正也不是多喜歡自己做的事。平時洗衣服都交給洗衣機的龍牙就這樣開始洗那幾件沾了奇怪味道的衣服。
越前在他走進浴室之後就起身坐在床上,在聽到浴室許久沒有蓮蓬頭聲響的時候,他忍不住走到浴室門口想要聽一下裡面的動靜。聽不出個所以然,他又走回床邊,把自己丟回軟軟的大床上。金燦燦的貓眸看著天花板,他想要釐清自己究竟為何生氣,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是因為……自己已經不是當年龍牙離開家之前那個小孩子,但卻被龍牙當成小孩子看待?
──或者是因為……自己明明知道那些味道的來源,可龍牙卻蓄意隱瞞不告訴自己?
到底是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呢?越前閉上眼,畢竟自己從來不擅長思考複雜的問題。他想過最複雜的問題大概就是「怎麼把球打好」;對他來說,「哥哥晚歸不告訴自己發生什麼事、而且自己不知道為何還很生氣」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太超負荷了。想著想著,原本就很睏的他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當龍牙洗好衣服從浴室走出來,看到的就是小不點呈現大字形躺在床中央的畫面。
那畫面看起來莫名的可愛。龍牙笑了笑,走過去替他蓋上棉被。
房間天花板的燈原本就是暖色調。在暖色調之下,小不點那張精緻的小臉也染上了溫暖的顏色。墨綠色柔軟的髮絲散亂在光潔的額頭上,閉上的眼睛、睫毛顯得長而捲翹;小巧高挺的鼻樑;顏色粉紅、讓人想一親芳澤的唇……
龍牙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自己對小不點竟然已經到了想要一親芳澤的地步了嗎?思及此,他趕忙離開床舖,近乎落荒而逃的去曬自己剛洗好的衣服。而當他到了陽台準備曬衣服的時候,看到手上那幾件曾經沾染味道的衣服,皺起眉頭。旋即,他走到離陽台最近的廚房,拿出一個垃圾袋把那些衣服都裝了進去。接著,扔到家門外面。
不清楚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只覺得,這樣做能讓自己對越前不那麼愧疚。
回到房間內,只見小不點睡得把自己捲在棉被裡頭,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型春捲。龍牙笑了笑,關了大燈,僅留床頭的小夜燈。
「晚安,小不點。」他離開越前的臥室。今夜,他注定是睡不著了──在他知道自己對小不點有了另外一些想法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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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不說出口的事
晚間十點,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從酒吧走出。仔細一看,那群人中有龍牙的身影。
「今天喝得真是開心啊,下次有機會再一起聊聊。」
其中一個男人這麼說著。龍牙笑了笑,搭著對方的肩,「好啊,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一杯。我得回家啦,大家下次再見。」
「欸,龍牙,今天不續攤了嗎?」
被龍牙搭肩的男子問著。龍牙道:「不行啦,家裡還有人在等我呢。先走啦,明天見。」
龍牙笑著跟眾人揮手後離開了。一群男人嚷嚷著「啊啊龍牙不來真是掃興」後各自分散回家了。而龍牙走在路上,想著回家後迎接自己的雖然是一片黑暗,但內心還是很滿足的笑了。
大概是因為小不點在身邊吧,所以才覺得這麼滿足。這樣想著,腳下步伐不自覺地加快,往家的方向前去。
到家後,龍牙意外發現燈還是亮著的──現在時間凌晨兩點,難道小不點還沒睡嗎?疑惑的龍牙開門進入,卻看見越前抱著被子倒在沙發上睡著。龍牙走近一看,溫暖的黃光下,越前可愛的臉看起來很朦朧。他笑了笑,把睡著的越前連被子一把抱起打算直接抱回房間床上,這個動作卻把越前驚醒了。
「哼,你還知道要回來啊。」
剛睡醒的鼻音聽起來有一股嬌憨的感覺,配上揉眼睛的動作,龍牙覺得自己心裡的某個部分好像淪陷了。那瞬間,他有一股錯覺,彷彿自己可以愛護這個人直到永遠。
「哎呀,怎麼聽起來小不點很不高興的感覺?」
不羈的個性讓龍牙的問話也跟著不正經,他調笑似的問著。越前微微的紅了臉,注意到自己正被龍牙抱在懷裡,掙扎了起來。
「先放我下去啦。」
房間的門沒有關,龍牙就很順勢的把越前抱進去,放在床上。
「我放你下來了。那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聽起來那麼不高興嗎?」
龍牙蹲在越前身前真誠地問道。面對突然正經起來的龍牙,越前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彆扭的將臉撇到一邊,支支吾吾的說:「我……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你都很早出門、很晚回來,好像總是看不到你……沒有別的意思喔,不要誤會。」
龍牙輕輕地笑了起來,「小不點真可愛呢。」他這麼說著,一邊揉亂越前的頭髮。「現在還不能跟你說喔~等之後你可以知道了,我會好好跟你說的。」
這聽起來就像當他是小孩子、想簡單的搪塞過去啊。越前不服氣的嘟起嘴,把頭歪向一邊。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鐘。
越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將頭轉回來問著:「那你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小時候要不告而別了吧?」
一雙澄澈的燦金色貓眼直直盯著龍牙的眼睛,那單純的視線彷彿可以看透人的內心深處。龍牙覺得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簡直快要攤開在這澄澈的目光下。
但這樣的黑暗,是能讓現在的小不點知道的嗎?龍牙想了想,還是沒讓那些黑暗傾瀉而出。再度伸出大手揉亂越前已經很亂的頭髮,他笑著說:「這個啊,以小不點的年紀還不太適合知道呢。等小不點長大之後,我再跟你說好不好?」
「什麼啊……到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越前皺眉想著。龍牙將拇指放在他皺起的眉間,撫平了上面的紋路。
「小不點不適合這種表情呢。」
——他希望他的小不點永遠開心、希望小不點永遠都是單純的小不點。他甚至有過要隱瞞自己離開家那段時間發生什麼事情的想法。不過,終究不能一直隱瞞下去,所以他選擇等小不點長大後再告訴他。
聽著龍牙那麼說,越前的臉又紅了。總覺得那句話中除了字面上的意思之外,還含有其他的情緒。例如……寵溺之類的。哎呀,在想什麼呢?越前甩了甩頭,果斷倒上床拿棉被蓋住頭。
「哈哈,小不點真的很彆扭呢,晚安。」
龍牙拍了拍越前縮進被子裡、大概是屁股的位置之後,起身拿衣服去洗澡。越前從棉被裡偷偷探頭看著男人的背影,燦金色的貓眼中含著疑問。到底,有什麼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呢?

龍牙脫下襯衫,精實壯碩的上半身有著幾個口紅印。他低頭看著身上的口紅印,眼神中閃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厭惡。他討厭商場上的來往、討厭那些商界大佬總是起鬨著在應酬的場合要自己跟陪酒的姐姐們玩煽情的遊戲,但他卻不得不為。只因公司剛起步,他需要這些商界大佬的支持。再一陣子吧,再一陣子他就可以擺脫這些不得不為的、他所厭惡的事。打開蓮蓬頭,溫熱的水淋去了他的疲倦。他很快的洗好澡,出浴室門時,看見他的小不點早已睡沉。笑了笑,他躺上床攬著小不點一起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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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失常
越前看起來很不開心,坐在他旁邊的凱文這麼想著。凱文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試圖喚回恍神的越前。
「我說越前,你到底怎麼了?今天看你一直在發呆?看球發呆不是你會做的事情喔~」
越前瞄了凱文一眼,沒有說話。這讓金髮少年覺得更奇怪了,雖然越前不是會搭理人的主兒,可是也不至於不搭理得這麼嚴重吧……例如現在,他完全沒有想要回他話的意思。
凱文盧了幾分鐘之後,發現他還是一樣的狀況。於是決定放棄他,自己看比賽。
就算是自己沒有比賽的時候,越前還是會到球場去看當天的比賽。由於南次郎良好的家教,總是教他要多多參考別人打球的方法。酷跩如越前,在老爸的威壓之下養成了「就算沒有比賽還是會看球」的習慣。
──雖然自己的實力超出選手一大截,但還是會看。不看睡不著。
而最近多了一件讓自己睡不著的事情──那就是自家哥哥總是很晚回家。越前的眼睛看著球場上奔跑的選手,小小的影子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心思全部都用在思考「為何龍牙總是很晚回家」這件事情上了。
「欸越前,比賽結束了啦,還在發呆啊?」
凱文戳戳身旁的人說。越前這才回神,跟在凱文身後走出球場。


「我跟你說啊,剛剛那個亞歷山大球路不錯,不過還是小輸費雪一點……」
回家的路上,凱文絮絮叨叨地講著剛那剛那場比賽。想當然耳,越前半句都沒聽進去,自顧自地往前走。
「我說越前,你從剛剛看球開始就一直恍神,你到底為什麼會恍神成這樣啊?昨天沒睡飽嗎?」
凱文再度伸出手,在越前面前揮了揮。這次越前終於回神,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凱文,想著這人到底要幹嘛?
「啊啊你終於回神啦,剛好球場到了。要不要打一場?明天你就要上場比賽了。」
雖然是問著好不好,但凱文完全沒給他說「不」的機會──他直接拖著越前往球場走去。他們所在的球場正好是第九區區域網球場,當他們一走進球場,許多國中生認出越前是前幾天解救他們的人,紛紛向他打招呼。
「嗨,你也來打球了~」
而越前只對他們點個頭,說聲「是啊」就往空的球場走去。
「一局定勝負吧,你先發球。」
凱文站到越前對面的球場這麼說著。越前應了一聲「嗯」,但是後面那句話卻讓凱文想直接穿越網球場揍他一頓。
「讓我先發球真的好嗎?我怕你被我嚇到打輸。」
……要是這麼容易被激怒,凱文球也不用打了。他選擇無視那番發言,直接站到底線,專心打球。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講話有多白目的越前見狀,默默地發球,開始比賽。
兩人精湛的球技使得他們周圍開始圍繞國中生。歡呼聲此起彼落,有人幫越前加油、也有人幫凱文加油。比賽終了,越前以6:4戰勝凱文,周圍的國中生們紛紛圍到越前身邊。
「你好厲害喔!!可以教我們幾招嗎?」
越前走到牆邊收起球拍,背起球袋準備回家。
「有機會再教你們吧。我先回家了。」
國中生們一臉失落的樣子。凱文則是覺得古怪,他抬頭看天空,太陽還高掛在空中。看了看手錶,現在也才下午三點,越前為何急著回家呢?
「越前,真的不多待一下?」
凱文朝著越前的背影說。越前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了聲「要留下來你自己留下來」之後,頭也不回地離去。凱文雙手抱胸,認真思考越前到底吃錯什麼藥。直到他的肩膀被點了點,他才回頭看是誰點他。
「呃……那個,你也很厲害,可以教我們打球嗎?」
一個國中小女生滿臉通紅地說出這句話。凱文看著她,「那有什麼問題,想學的就一起來吧。」這麼說之後,他手把手的教起那個女生,看得其他女生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回到家打開燈,越前面對的是空蕩的家。也是,現在才下午三點,沒道理龍牙會這麼早到家。越前這麼想著,一邊把背上的球袋甩到沙發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上沙發。
小小的身體縮成一顆蝦球,他想著龍牙突然跑來和自己住的事情。
距離他跑來跟自己住,已經過了一個禮拜。這個禮拜中,龍牙多半早出晚歸。就自己愛賴床的習慣,是很少見到龍牙的。但是,當他起床的時候,往往會發現廚房桌上擺著一份早餐。早餐下面還會壓著字條,內容不外乎是叮嚀自己要記得吃早餐之類的。
可是龍牙永遠不會交代自己的行蹤。
他到底去了哪裡,可以這麼早去、這麼晚回來?越前想著。
不是說跟自己住在一起是為了保護自己嗎?現在幾乎遇不到,是要保護什麼?越前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自己本來不希罕龍牙的承諾,為何現在卻突然在意起來?
他搖搖頭,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不如……今天晚上等門堵他吧?越前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不過他隨即搖搖頭,想著自己幹嘛沒事等他的門。
但,他沒料到,過了十個小時後,他還是穿著睡衣、抓著棉被跟枕頭,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gj; 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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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鬼王

隔天早晨,寵妻狂魔霈林海一早──大約六點左右就起床準備做愛心早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五年來都獨居的關係,不喜歡外食的他練就一身好廚藝。至於好廚藝的部分是由樓厲凡親自認證的,昨天吃過霈林海煮的晚餐之後,傲嬌的樓厲凡就對此讚不絕口──居然可以讓毒舌又挑嘴的愛人認證好吃,代表品質有保證。

早餐他打算準備簡單的水果蔬菜拼盤、泡個黑咖啡加牛奶,完美。

就在他準備早餐的同時,樓厲凡也起床洗漱。因為往常的良好習慣,他不喜歡賴床、也沒有賴床的習慣。畢竟之前管理樓家龐大的企業,他沒什麼賴床的本錢。至於霈林海,身為靈異協會會長和現任魔王,他也沒什麼賴床的本錢。必須得準時上班,才能處理更多事情。

樓厲凡洗漱完畢後走到廚房,看著霈林海認真準備早餐的身影,幫忙拿出盤子及杯子等必須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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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討伐的印記

霈林海和樓厲凡結婚的事情並沒有讓很多人知道,僅通知了兩家的家長們。至於兩家的家長知道這件事的反應也相當平淡,就好像兩個人根本沒有離婚一樣。

樓厲凡代替霈林海當了靈異協會會長,霈林海則回魔界完成他的繼任大典。魔界高層們對於這件事情還是很重視的,尤其在新任魔王第一天上任就宰了一個魔公爵之後,更沒有人敢輕視這位魔王了(雖然是為了魔后)。

霈林海坐在魔王神邸的頂端、而魔王秘書局局長站在霈林海身邊。德布拉、阿羅伊、以諾瓦、約里拉四位魔公爵帶著魔界的部眾們,一齊向新魔王行禮,表示效忠。新任魔王霈林海冷沉的眼神看著底下的魔界人民,說道:「本魔王會奉行人鬼妖魔四界共同和平盟約,在此約束魔界諸位,切勿觸犯和平盟約內容;若有侵犯其他三界之人,一律律法處置。」

「諸位應該知道本魔王在上任第一天即處置一位犯事的魔公爵,」霈林海繼續說道,「若以後再有冒犯魔后等情事,一律流放妖流林之森。」魔王秘書局局長拿著筆記本書寫下剛剛魔王所說的話,以便紀錄進歷代魔王特殊條例中。霈林海站起身,說道:「諸位,請一同為魔界和平努力。若有事申訴請找魔王秘書局,秘書局會再將申訴訊息給本王,本王會秉公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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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魔后

「見到現任魔王,還不跪下嗎?」

霈林海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的洛月。只見洛月笑了,他遵從指令單膝下跪,雙手抱胸。

「參見魔王大人。」

霈林海依舊是冷冰冰的表情,而洛月卻已經抬起頭,滿臉興奮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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